京華城挨轟違法個案！柯文哲拿「葉克膜」反駁：全世界沒人做就不做？

前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涉及的京華城弊案，台北地院今（12/24）日進行補充辯論。檢察官廖彥鈞砲轟，柯文哲濫用都委會裁量權限，讓京華城以極低回饋取得高價值容積獎勵，成為違反平等原則的圖利個案；但柯文哲反駁，京華城沒落原因在於交通中心被轉移到南港，都委會不可能放任京華城擺爛11年。出身醫生的柯文哲，更抬出自豪的「葉克膜」當案例，強調科學發展本來就是「個案發展成通案」，反問「如果醫生說『全世界沒人這樣』，那家屬怎麼辦？」

台北地院連續8天開庭辯論，由於檢方論告同案被告彭振聲、黃景茂時，部分內容提及柯文哲、沈慶京，審判長江俊彥諭知檢辯進行補充辯論，而柯文哲與蒞庭檢察官廖彥鈞上演一場激戰。

檢方：柯文哲濫用裁量權、圖利個案

廖彥鈞指出，辯方主張檢方起訴京華城案，導致公務員不再「勇於任事」，但早在台北市政府處理京華城案時，公務員的私人對話就曾出現「我還是不希望過」、「上面不擋我們怎麼扛」、「他就是施壓還不承認」等內容。廖彥鈞強調，公務員本來就不負責判斷終局違法性，他們擔憂本案違法，已盡力在公文中提醒上級長官，柯文哲等人卻視而不見，律師對此也輕描淡寫。

廖彥鈞表示，檢辯雙方都同意給予容積獎勵必須有法令依據，但辯方卻認為，細部計畫就是依據。他引用司法判決反駁，細部計畫頂多只是行政處分，適用於單一個體，如果硬要說是「法」，「那它就是一人法，是京華城法。」廖彥鈞批評，京華城不是都市更新案卻準用《都市更新條例》，本案也沒有可以類推適用都更的情況，他強調，京華城營運不善不是理由。


廖彥鈞進一步引用司法判決，認為公務員依據法令授權裁量個案時，必須受到平等原則的拘束，如果濫用裁量權限讓單一個案獲得好處，仍會構成違法圖利。他接著說，都發局審查人民提出的細部計畫案時，依法也應該注意內容是否「有礙公共利益或不當」，但京華城容積獎勵變價約173億元，對比都委會僅有的資訊，回饋價值只有4億多元，回饋與容積獎勵明顯不成比例，都發局卻未審查並退件。

廖彥鈞強調，檢方的立場就是「例外從嚴」，京華城應該以基礎容積率（560％）為準，如果要取得額外容積獎勵，應依循法定容獎機制，但辯方卻主張「人有多大膽，地有多大產」，只要能通過都委會審查就好。廖彥鈞指出，都委會主席是以副市長為主席，委員也都是市長派聘，辯方的主張，等同放任地主選擇收買市長、副市長，不必遵守法律。

柯文哲：「個案變通案」符合科學邏輯

聽完廖彥鈞指控，柯文哲馬上拿起麥克風，審判長准許發言後，他劈頭就嗆廖彥鈞「好啦！好啦！你不平庸，但是很邪惡。」他反駁，並非只要是個案就等同違法，他也引用前北市府副秘書長李得全的證詞，表示科學邏輯向來是「先有個案才變成通案」。柯文哲以「葉克膜」為例，醫學上的作法也是從「Case Report」變成「Serial Report」，接著才會做「雙盲試驗」，稱科學是逐步進步，不可能一日千里。

柯文哲也批評蔣萬安市府「因噎廢食」，碰到京華城就變更法令，要求公務員不准處理。「如果是我當市長會怎麼樣？」他強調，當初選擇召開專家學者會議、劃出流程圖，並建立處理標準，「這才是科學方法」。柯文哲不認同檢察官「個案就要很小心」的說法，反抬出醫療專業反嗆檢察官「沒有葉克膜的時候，如果醫生說『全世界沒有人這麼做』，請問家屬要怎麼辦？」


柯文哲坦言，這個案件造成太多社會成本，也導致公務員比以前更保守。他拿「防衛性醫療」舉例，指以前的醫療過失案件都用《刑法》處理，導致醫生習慣在手術前做一堆多餘的檢查。柯文哲認為，圖利罪定義不清、適用範圍不明確，同樣也導致公務員不敢做事，未來一定是司法改革的重點。

話說到深處，柯文哲忍不住站起來講，他要檢察官真的「不要想太多」，所有的公務員都讓京華城過關一定有其理由。柯文哲解釋，當初是北市府遷移東區門戶計畫，把高鐵終點站設在南港，讓南松山作為「交通轉運站」的計畫報銷，才導致京華城營運不善。

他問檢察官，京華城就在南松山計畫的中間，「你要讓它當爛尾樓擺在那邊11年嗎？都委會委員思考的跟檢察官想的不一樣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