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北涉收賄1500萬真假？柯文哲律師：檢察官隱匿沈慶京回存千萬「逼法院押人」

台北地院連續8天開庭辯論京華城案，柯文哲委任律師鄭深元今天上午火力全開，狂轟檢察官曲解柯文哲手諭，全案沒有圖利事證。檢方主張威京集團主席沈慶京2022年10月下旬到11月初行賄阿北1500萬，他拿出沈慶京2022年間的每月提款紀錄，證明沈該段時間雖提領1600萬，但1個多月後旋即回存千萬，質疑檢方在延押庭裡「東遮西掩」故意不提這段，害法院被迫羈押被告。


8大物證指柯「沒介入」

鄭深元今天開庭火力全開，矛頭全對著檢察官來。他逐一反擊檢方質疑阿北「施壓下屬」的8大公文。

鄭深元說，柯文哲因為不懂京華城的容積率為什麼從560%變到678%，因此在公文上貼條子給時任副市長林欽榮，指示林「研究看看」；隔年京華城送陳情案，阿北的便利貼也是寫「請彭副整合意見，交到市長會議討論」。後來都發局上簽呈說「訴訟不和解」，柯文哲批示「速審速結」，他認為，如果阿北真的想影響案子，採用訴訟外和解要求更高的對價不就好了？

他也舉證，2020年4月16日都發局上簽要求將允建樓地板面積「交由都委會研議」，柯文哲也是批示「同意」。他說，轉送研議並不是直接同意，訴訟和研議可以並行，這些做法都和林欽榮對於京華城案的做法一樣，那來的影響？而且，柯文哲也曾在手諭上寫「京華城容積率應該死心了，只希望行政院加速，讓他們早點完工就好了」。


他更舉證，都發局2020年11月11日送簽呈希望「公展」，當時公務員沒有人反對，哪有市長會不簽准送公展？時任北市府副秘書長李得全當時會貼便利貼，就強調要「公平執行」並提到《土管條例》，因為李得全在程序上有誤會，所以時任都發局規畫科科長楊智盛就去解釋，告訴李得全「本案沒有土管條例問題」，李得全就認同細部計畫可以創設榮獎。

最後，他提示2022年間的京華廣場開發案建議公文，阿北在上面批示「怎麼做都行，快就好，公文往返不如當面確認，大家都花兩個月了」，他說，柯文哲其實是對公文往返竟然要花費兩個月感到不滿，要大家加速而已，況且，北市府也沒有因為柯文哲的批示就有所退讓。


只有林欽榮覺得違法

鄭深元講著講著，又把箭靶指向沈慶京「心腹」朱亞虎，他稱，柯文哲和沈慶京在2020年2月20日密會，雙方都忘了當時在談什麼，沈慶京後來稱在談「延壽國宅拆遷」，而柯文哲同年3/30確實出席拆遷典禮。朱亞虎根本不在密會現場，怎麼知道柯沈兩人談什麼，「談京華城」全都是他的推測。

他接著說，阿北和沈慶京在本案只是見了幾次面，檢察官就認為兩人有犯意聯絡，柯文哲和台北市議員應曉薇根本沒往來，只在三次便當會上見過面，柯文哲的「心腹」李文宗當時也是台北捷運董事長，根本沒參與北市府業務。而柯文哲更沒指示彭振聲，只是問他「為何允建樓地板面積只能用一次？」如果柯文哲有指示彭振聲，彭還敢去拍應曉薇的桌子嗎？


他更質疑，彭振聲主持783號會議時均無意見通過，但彭為什麼會認罪？他應訊時說，「相信檢察官的法律專業所以認罪」，實際上，他是因被收押而認罪，在檢察官壓迫下的認罪是無效的。在本案中，連時任都發局長林洲民、時任副市長林欽榮，都說「送研議」是合法的，而且不是柯文哲指示的。至於檢察官指證歷歷的「奉交下」公文，這是市長室秘書處秘機組分辦的，公文根本沒到柯文哲那，那有「奉交下」的問題？

他還稱，時任都委會執行秘書邵琇珮是柯文哲眼中最優秀的公務員，也勇於表達反對意見，檢察官舉的「林玄理被拔官」事件，對她根本沒影響，她仍舊要求京華城提供公益性、對價性的計畫，顯見沒有圖利犯意。不過，檢察官當時威嚇邵琇珮「不要想唬弄過去」，一般人都會覺得驚訝，導致邵琇珮認罪，認罪欠缺任意性，根本不算數。


他還說，都委會委員白仁德、徐國城開會時都有討論適法性意見，柯文哲全都沒干預，況且都委會不是彭振聲一個人可以壟斷的，徐國城證稱是彭振聲決定的，但他忘了自己主持過二次專案小組會議，當時媒體繪聲繪影的報導指本案有問題，到案的人也可能會覺得自己有問題…

鄭深元說，監察院提出糾正後，蔣萬安市府於2024年3月19日函覆內政部認為本案「合法」，只有林欽榮覺得違法，林洲民原本在監察院充滿敵意，但到庭證述以後也非如此。「這案子我們研究了一年，都還搞不懂違法性在哪裡，柯文哲批示同時，請問他有幾分鐘的時間去判斷思考呢？如果不限縮圖利罪的適用範圍，公務員將動輒得咎，司法將掐死行政，這案子有眾多的法律，連都計專家都無法馬上判斷出來是否有『違背法令』，何況柯文哲的本業是醫生，如果認定他這樣叫『明知違法』，那我們這些當律師的、當檢察官的，法律難道都白念了嗎？」


210萬只是政治獻金

鄭深元強調，檢方說210萬元捐款是「政治獻金」包裝的賄款，但是，京華城原本要想用「公司名義」捐款，但因為財報累計虧損，才會想到用個人名義捐款。「朱亞虎當時主動建議說，民眾黨剛成立，是否捐點錢，一開始威京想用公司名義，因為不符規定才用個人。」

他表示，朱亞虎為了討好民眾黨，才主動建議沈慶京捐錢，實際上他是「借花獻佛」，然後他再出面傳訊息給李文宗3人「邀功」，還在簡訊寫「小沈很小氣」。

而威京法務經理陳俊源會承認行賄，也是因為檢察官連傳喚他5次，檢察官林俊言諭知行賄罪後，他才決定認罪。「檢察官說，陳俊源是法律人，代表他的認罪是真的，但是最可悲的是，就是因為陳俊源是法律人，不想貼上人生，才會認罪。」

鄭深元表示，210萬政治獻金是檢察官拼湊「送研議」的行賄款，「檢察官指稱，本案有121億元的犯罪利益，210萬只佔了0.017%，我們試著畫圓餅圖，竟然連根線都畫不出來，如何承認這是對價？」

他還說，如果想隱匿，當初就不會想用公司名義捐款，而且用個人名義捐款也可以查，這是半公開資料…「不可能用政治獻金方式行賄，而且捐款後，北市府也沒有跟京華城和解，也沒有通過計畫方案，證明這根本不是賄賂。」


金流爆「回存千萬」控檢隱匿

鄭深元說，工作簿是「騙票」搜索沒有證據能力，工作簿的檔案放在「2024/財務」的欄位，時間和本案發生時間不符，和標示的年份也不符，而且工作簿裡記載捐錢的企業主王令麟、林志郎、張高祥、蔡明興，加上陳盈助、謝國樑等人，他們本人實際上都沒捐錢，工作簿記載錯誤很多，沒有證據能力。

他更質疑，檢察官認為沈慶京交付賄款的時間點在2022年10月19日到11月1日的「某時地」，這個時間點，應該是從沈慶京大額提領現金記錄推敲出來的，但看看柯文哲和沈慶京的重疊行程，應該是在同年10月間的京華城動土典禮，現場維安很嚴密，沈慶京怎麼可能有機會交付鉅款？且柯文哲、沈慶京甚至許芷瑜的行事曆，都沒有私下會面往來紀錄。

他更從金流提領紀錄入手，強調沈慶京的秘書吳彩仙也說「不知道這筆款項」，鄭深元說，檢察官調閱沈慶京的大額現金提款紀錄，沈慶京在2022年1月提領3640萬、3月提3000萬、4月提450萬、5月提1107萬、7月提90萬、8月提200萬、9月提100萬、9月20到11月17日提1600萬，但11月間，他後來又提500萬，12月則回存1000萬現金。

鄭深元說，從這些提款紀錄來看，沈慶京每個月提領1000萬元，是正常的合理行為，如果他真的有花1500萬元行賄，扣一扣以後，那有可能在12月回存1000萬元？

他強調，檢察官還稱柯文哲傳訊息給黃珊珊指「小沈已給過，不要再找他」，認為這是柯文哲收賄的佐證，但柯文哲是在描述「小沈給過幫忙」，包括藍白合，柯不希望黃珊珊再去跟大企業募款，以後靠小額募款就好。

鄭深元說，全案根本沒有1500萬元金流，「檢察官隱藏沈慶京在提領1600萬元以後，又回存1000萬元的事實，還在法院延押庭選擇性引用，東遮西掩，建構有行收賄嫌疑，迫使法院羈押被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