剴剴的最後一夜！體溫24度、多處瘀青、暴瘦沒呼吸 醫師痛揭「惡保母掰這些」

1歲10個月的男童剴剴慘遭惡保母劉彩萱、劉若琳虐死，兒福聯盟主責社工陳尚潔則涉及護航保母、造假報告，被訴過失致死等罪。台北地院今天開庭傳喚萬芳醫院急診醫學科主治醫師黃聖心，她道出剴剴的最後一夜，指劉彩萱將剴剴送醫時，其體溫僅24度，應該沒有呼吸心跳一陣子，身上有多處瘀青，但劉彩萱卻一副事不關己、態度冷靜的樣子，還掰剴剴「嗆奶」，醫院遂通報兒虐案件。

劉彩萱一審被判無期徒刑、共犯劉若琳18年，全案上訴二審纏訟。檢方另將社工陳尚潔起訴，北院已連續開庭審理。

北院今天傳喚時任急診醫師黃聖心，釐清劉彩萱、陳尚潔第一時間在醫院的反應，黃聖心則沉重描述剴剴的人生最後一晚慘況。

她證稱，劉彩萱約在2023年12月24日凌晨12點多將孩子送到醫院時，孩子到院時已經沒有呼吸心跳，體溫更是低到只有24度，醫院立即將剴剴列為檢傷一級病患，送入急救室搶命。但醫院當時發現剴剴是安置個案時，考量必須由家屬進行醫療決策，於是請劉彩萱儘速連絡社工到場，也另透過警方緊急聯繫剴剴的外婆到院。

她初步問診時，劉彩萱曾稱，剴剴晚間10點還有喝奶，當她發現剴剴嗆咳、溢奶後，就馬上將她送來醫院。

不過，這種說法讓黃聖心大起疑心，因為孩子體溫僅24度，身體很冰冷，研判應該不是剛發現就被送來急診，此外，急救進行插管時打開孩子的嘴巴，發現根本沒有溢奶狀況。

她回想，急救前有先拍照，但當時肉眼即見孩子的臉上有多道擦傷，治療時也發現他的耳朵有受傷情況。更驚人的是，一脫掉孩子的衣服，赫然察覺他的身體有多處瘀傷，肚子上也有傷口，連生殖器也都受傷，她認為，部分傷勢絕非4歲以下的幼童會自行產生的傷口。

當她檢視剴剴的身形，發現年僅1歲10個月的剴剴，體重比同齡孩子瘦弱許多，明顯是營養不良，種種因素都和劉彩萱的說詞不吻合，醫院認為是典型兒虐案件，因此進行通報。


受命法官胡原碩則問，孩子到醫院時有先確認傷勢嗎？急救是否也可能會造成瘀傷？黃聖心表示，剴剴當時進入急救後，有人壓胸、有人給藥，但急救的傷勢，應該只會集中在胸口或頭部，插管時口裡也可能受傷，但其他的地方，應該不會有傷口。

她強調，當時曾和劉彩萱及社工陳尚潔討論狀況，胡原碩則警覺提問，「在不能排除現場有『潛在加害者』的情況下，如果先跟現場人士講，他們不會預先防範嗎？」黃聖心則說，一般只會確認通報對象是否有危險，而且小孩已經先隔離了。

胡原碩問到，「有感受到劉彩萱想引導醫療團隊往『非受虐的情況』發展嗎？劉彩萱在回答時，有沒有卸責的狀況？」黃聖心則認為，當時小孩體溫只有24度，顯示沒有呼吸心跳應該有一陣子了，但是，當醫院提出質疑時，劉彩萱卻不斷表示不知道原因，還頻頻堅稱孩子晚上10點有喝奶，後續嗆咳，看他越來越喘才送來醫院，說詞很可疑。

胡原碩再問，一般人可以從外觀看出，剴剴的狀況和一般小孩子明顯不同嗎？黃聖心說，應該可以看出來，有很多傷勢不可能是他自己弄的，體重過瘦、身上和臉上都有明顯多處擦傷，連沒有醫療專業的一般人看了，都能多少察覺出異狀。

胡原碩加碼質疑，剴剴這個年紀，有沒有可能發生因為磨牙，而一個晚上掉了3顆牙的狀況？至於其他的傷勢，有沒有可能是劉彩萱聲稱的「自撞」？當醫生聽到這些「藉口」時，心裡有什麼想法？

黃聖心果斷地說，基本上不可能有這些情況，因為磨牙只會磨到表面的牙冠，不可能磨到牙髓、牙神經，不可能磨到連牙根都斷裂。而保母說是「自撞」，醫院也會針對傷勢做判斷，但如果是自摔自撞，也不太可能會弄傷生殖器，因此合理懷疑有可能是虐待事件，因而進行通報。

胡原碩問醫師，有感受到陳尚潔想要幫保母說明或出現維護保母的說法嗎？黃聖心說，她已經沒印象了，她和社工並沒有太多交談，當時急救無效後，應該有單獨告知陳尚潔情況，但她不記得陳尚潔當時的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