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吃電怪獸3-2】我們回不去了！學者獻策因應台灣國情「算力」必須追隨「電力」

基於台灣電力環境限制，中正大學電機系教授張文恭直言，大家都說「電力即算力」、「算力即國力」、並依此邏輯把「電力」與「國力」畫上等號，但他主張，以台灣的國情，必須是「算力」要追隨「電力」，無法讓AI資料中心任意選擇設置的地方，或者要多少電，就給多少電源；他的見解是「算力」要受到「電力」牽制。

至於外界在討論AI會不會泡沫化？張文恭說，恐怕不見得會發生；AI太方便了，只要資料「餵進去」，就可以產製文章、簡報檔，即便AI暫時無法更深一層發展，但至少已進入民生等基礎應用，「我們回不去了」他說。

張文恭表示，發展AI資料中心要有5個重要項目，依序是能源、晶片、基礎設施、運算模型與AI應用；能源就是指電力，晶片製造是台灣強項；國科會旗下國網中心建置「晶創26」超級電腦展現AI算力，讓台灣超級電腦躍升全球29名；而運算模型則是用電量最大的，最後才是應用面。

在算力追隨電力的原則下，張文恭指出，不能為了成就算力，而犧牲一般老百姓或基本用電的權益，AI資料中心不能危害到系統運轉的可靠度、穩定度。

而人人都用Google、都用ChatGPT，指控資料中心是貪圖台灣便宜水電，進而禁止其在台灣設置資料中心的論述也不合理。張文恭主張，解決之道應是如何以合理的電價機制、引導AI資料中心建置，也讓台灣享受這項技術經濟的成長。

對此，張文恭提出5項具體建議。第一，對AI資料中心是「有條件接（電）網」，要求要有自備臨近電源。

第二，與台電簽署的是「非保證供電契約」，AI資料中心是可彈性供電的負載；張文恭也說，這不是台灣獨創，包括愛爾蘭、美國德州皆已實施；若影響一般用戶用電權益，可以強制性停止供電。不過，這需要有法源依據，需要修法。

第三，AI資料中心併網時，要具備可供調度的需量反應能力，在必要時配合台電減少用電。

第四，AI資料中心選址要在供電壓力比較寬鬆的區域；張文恭表示，過去台灣為了發展高科技產業設立了科學園區，未來是否也考慮因應AI資料中心發展而設置專區。例如美國將AI資料中心在北卡羅來納州形成聚落；現在也集中往內華達州沙漠區移動。

第五，電價費率方面，過去台電已有分級電價的經驗，未來還可以細緻到容量責任費用、可中斷、可調度的費用，或者時間電價，甚至不同區域有不同電價；而若有自備電源，或搭配儲能系統、降低碳足跡也能給予電價優惠。張文恭表示，雖然差別費率細節很繁瑣，但只要是有利於台電維持供電穩定、提高可靠度的，都可以談。

張文恭強調，這些機制的目的不是要提高AI資料中心電價，而是讓AI資料中心的真實用電成本能夠被計算出，以及被合理定價。也給業者清楚可選擇的降價路徑，包括提高資料中心能源效率、負載彈性、搭配儲能，有這些選擇，才叫兼具韌性與競爭力的發展。

另外，AI資料中心也可能會發生「虛占容量」的議題，例如向台電表示有100MW的電力需求，但台電據此展開電網建設後，卻發現AI資料中心並未建成，恐衍生轉賣電力等問題。

為避免相關爭議，張文恭也提醒，屆時配合AI資料中心的電源開發要設有保證金制度，例如到期未開發則剔除用電需求；又或者因應業者開發期程，慢慢增加電源開發量，紓緩供電壓力。